“你说你活一辈子有什么用，老公不爱你，儿子不认识你。”

“死了潦草埋了，连个墓地都没给你安排。”

我看着此时一脸不耐烦急着要走的儿子，

凑到他耳边轻轻吐气：“小屁孩，你妈不要你咯。”

她不知道，不是宋津年不爱我。

是我早就不爱他了。

——

我刚笑着说出这句话。

五岁的儿子不动声色瞪了我一眼。

气呼呼鼓起了腮帮子。

穿着一身黑衣的宋津年以为他是不耐烦了，低声哄他。

“宝宝，我还有些话想跟你妈妈说，你再给我几分钟，好吗？”

儿子奶呼呼的小脸上，眉梢微微蹙起。

不悦道：“她不想听你说话，只想你快点走！你快点送我回家！”

宋津年不信他的话。

只当他是在闹小脾气。

脸色蓦然沉了下来。

冷声落下二字，“听话！”

他却不知道。

我是真的不想听他说话。

就连听到他的声音。

都觉得恶心，想吐。

可我已经死了五年。

成了孤魂野鬼。

再也吐不出来。

儿子看出我脸上明晃晃的厌恶。

对他的不满愈发加大。

不断伸出短腿踢他，生气开口：“跟你说了，我妈妈不想见到你，你快走啊！”

他像我，一来脾气就喜欢动手动脚。

这会儿，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狠狠踢在宋津年的小腿上。

宋津年吃痛闷哼。

略显狼狈地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。

看到这一幕，我的心蓦然提到了嗓子眼。

连忙站在儿子面前，用着警惕的目光直直盯着他。

生怕他动手打儿子。

我边盯着他，边提醒身后的儿子，“儿子，哭，流泪。”

“他要是打你，你回去就跟爷爷奶奶告状！”

宋津年稳住身形后。

他眼底浮现了薄薄的怒意。

怒瞪着他，“宋江知！你再胡闹，小心我…”

话没说完，他注意到了儿子水灵灵的双眸里蓄满了泪花。

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，心里涌上的怒火在这刻渐渐消散下来。

他缓和了神色，微微躬身张嘴。

但不等他说话。

我神色一凌。

大声喊道：“儿子，踢他！直击要害！”

乐乐很快反应过来，吸吸鼻子掩下眼底的泪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