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《我是一只导盲犬,她是我前女友》主要是描写阿沉,沈苒,顾沉之间一系列的故事,作者kanao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。...
意识,是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挣扎出来的。
像是溺水的人,猛地吸入第一口空气,却呛入了冰冷和陌生。
耳边是嘈杂的吠叫,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和……许多同类的气味。
我动了动,四肢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。
低头看去,映入眼帘的,是一双毛茸茸的、金色的爪子。
我……变成了一条狗?记忆的碎片,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刺眼的刹车灯,巨大的撞击声,她惊恐的尖叫,还有……一片迅速蔓延的、温热的粘稠。
我是顾沉。
我死了。
在那场带走了我的生命,也夺走了沈苒光明的车祸里。
可为什么,我会在这里?以这样一种……荒诞的形态?接下来的日子,像是被投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。
我被迫学习听从指令,学习用陌生的身体行走、坐卧,学习压抑住属于“顾沉”的所有思维和本能。
训练很苦,很枯燥。
每一次听到训导员冰冷的口令,每一次身体因为不协调而摔倒,都让我感到一种灵魂被囚禁的屈辱和绝望。
我无数次想放弃,想对着天空咆哮,想质问这不公的命运。
但有一个念头,像黑暗中微弱的星光,支撑着我。
沈苒。
她怎么样了?她的眼睛……还能看见吗?这个念头,成了我忍受这一切的唯一理由。
我必须变得足够优秀,必须成为一只合格的导盲犬。
因为冥冥之中,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——我来到这里,是为了她。
终于,考核通过了。
我被带到了一个等待分配的大厅。
然后,我闻到了。
那熟悉的、掺杂着淡淡茉莉花香的、属于沈苒的气息。
我的心脏,不,是这具身体里的那颗属于狗的心脏,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。
她来了!她真的来了!我看到她被工作人员搀扶着,小心翼翼地走进来。
她瘦了,脸色苍白,眼睛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纱布,那双曾经盛满了星光的眸子,如今……一片死寂。
我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呜咽。
苒苒……她停在了我的面前。
工作人员在介绍我的情况。
“导盲犬编号C-7312,拉布拉多,三岁,性格温顺,已完成***服从训练。”
她伸出手,有些迟疑地,摸索着,轻轻落在了我的头顶。
那一刻,我浑身僵硬,几乎要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三年了。
整整三年。
我又一次,感受到了她的触摸。
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僵硬,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、带着苦涩的笑:“你也怕我吗?”不,苒苒,我不是怕你。
我是……太想你了。
我克制住所有属于顾沉的冲动,低下头,用柔软的额毛,轻轻蹭了蹭她微凉的掌心。
“它好像很喜欢您。”
工作人员笑着说。
“是吗?”她低声喃喃,手指温柔地梳理着我的毛发,“那……我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?”她沉默了片刻,像是在回忆什么。
然后,一个字,一个字,如同羽毛般,轻轻飘落在我心上,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“那就叫……阿沉吧。”
阿沉。
三年前,她就是这样,带着甜甜的笑意,腻在我怀里,一声声地叫我“阿沉”。
而现在,她再次叫出了这个名字。
却不知道,她眼前这只沉默的、温顺的导盲犬,就是她以为早已消失在人海里的……顾沉。
眼泪,不受控制地从这双属于狗的眼睛里涌了出来。
可我,只能低下头,任由温热的泪水,无声地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苒苒,是我。
可我,再也无法告诉你了。
我跟着沈苒回了家。
那是一个小小的、收拾得很干净的公寓。
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,透着一丝冷清。
我用鼻子,贪婪地嗅着空气中属于她的气息。
熟悉,又带着一丝陌生的悲伤。
她看不见。
家里的所有家具摆设,都贴上了盲文标签,边边角角也包上了厚厚的防撞条。
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,在熟悉又陌生的空间里行走,我的心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
都是因为我。
如果不是我那天坚持要开车送她,如果不是我……无尽的自责和悔恨,如同毒蛇般啃噬着我。
我开始了作为“阿沉”的生活。
每天清晨,我会准时趴在她的床边,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碰醒她。
她会摸索着找到我的头,揉一揉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:“早啊,阿沉。”
然后,我会引导着她洗漱,吃早饭。
她吃得很慢,很仔细,偶尔会把食物碰到地上。
我会默默地趴在一旁,等她吃完,再悄悄地把掉落的食物舔干净。
白天,她需要去附近的盲人按摩店工作。
我会戴上导盲鞍,安静地趴在她脚边,听着她用轻柔的力道和声音,为客人缓解疲劳。
从按摩店回家的路,我们走了无数遍。
那条路,曾经是我们牵手散步的地方。
路边的咖啡馆,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。
街角的书店,是我们躲雨的地方。
如今,物是人非。
我走在她身侧,感受着牵引绳另一端传来的、她对我的全然信任。
我的每一步,都走得格外小心,格外稳健。
我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。
这是我现在,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。
她的话不多,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的。
但她会对我说话。
“阿沉,今天天气好像很好,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。”
“阿沉,今天店里来了个很奇怪的客人,一直问东问西。”
“阿沉,你说……他现在会在哪里呢?”每当她提起那个“他”,我的心都会一阵刺痛。
苒苒,我就在你身边啊。
可我只能用沉默回应,或者,用头轻轻蹭蹭她的手,试图给她一点无声的安慰。
夜晚,是最难熬的时候。
她睡得很不安稳,常常会在梦中惊醒,然后抱着膝盖,在黑暗中无声地流泪。
我知道,她在想我。
在想那个“抛弃”了她的顾沉。
每一次,我都会走到她床边,把头轻轻放在她的膝盖上,用湿润的舌头,笨拙地舔去她脸颊上咸涩的泪水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、压抑的呜咽。
对不起,苒苒。
对不起,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。
她会把我紧紧抱在怀里,脸颊贴着我温热的毛发,汲取着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。
“阿沉,”她的声音,带着浓浓的鼻音,“谢谢你陪着我。”
而我,只能在她看不见的黑暗里,默默地流着泪,承受着这近在咫尺,却又远隔天涯的痛苦。
日子,就在这种平静而压抑的节奏中,一天天滑过。
我成了沈苒的眼睛,她的影子,她在这个黑暗世界里,唯一可以全然信赖的伙伴。
我熟悉了她走路的习惯,熟悉了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所代表的含义。
她抬手,我知道她要找东西。
她顿步,我知道她听到了什么。
她叹气,我知道她又不开心了。
我用我的方式,笨拙地守护着她。
过马路时,我会用身体挡在她前面,确认绝对安全后,才引导她前行。
有人试图靠近她,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别的什么意图,我都会立刻警惕地竖起耳朵,发出低沉的警告声,直到对方离开。
有一次,一个喝醉酒的男人,摇摇晃晃地撞到了她,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。
我瞬间弓起身子,露出了尖锐的牙齿,喉咙里发出凶狠的咆哮。
那一刻,我忘记了所有的训练和伪装,只想扑上去,狠狠地咬断那个敢伤害她的混蛋的喉咙!沈苒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愤怒,连忙蹲下身,紧紧抱住我,安抚地拍着我的背:“阿沉,别怕,我没事,我们走。”
直到我们走远了,我的身体还在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。
她把我带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,轻轻摸着我的头,叹了口气:“你呀,脾气怎么这么大?跟……跟他一样。”
我的心,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。
是啊,顾沉的脾气,确实不好。
尤其是在有人试图伤害她在乎的人的时候。
可我现在,只是一只狗。
连保护她的能力,都如此有限。
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低落,把脸颊贴在我的额头上,声音很轻:“阿沉,有你在,真好。”
她的气息,她的温度,透过我的毛发,传递到我的皮肤,让我感到一阵战栗。
这是我们之间,最亲密的距离。
也是最遥远的距离。
我只能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,发出几声满足又带着悲伤的呜咽。
苒苒,只要能这样陪着你,哪怕只是做一只狗,我也心甘情愿。
只是,这无声的守护,又能持续多久呢?4沈苒的朋友偶尔会来看她。
一个叫小雅的女孩,性格很开朗,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好吃的,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
她们聊天的时候,我通常会安静地趴在沈苒的脚边。
有一次,小雅看着我,忽然对沈苒说:“苒苒,你有没有觉得,阿沉……真的有点像顾沉啊?”沈苒正在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苦笑了一声:“是吗?哪里像?”“就……感觉啊!”小雅努力形容着,“你看它平时那么温顺,但有时候,那眼神,那护着你的劲儿,就特别像!还有啊,我上次给你带了榴莲酥,它闻到味道就躲得远远的,顾沉以前不也是最讨厌榴莲味吗?”我的心,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,掀起了滔天巨浪。
是啊,我不喜欢榴莲。
那是属于顾沉的习惯,我忘了掩饰。
沈苒沉默了。
过了一会儿,她才轻轻地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:“可能……只是巧合吧。”
她伸出手,摸了摸我的头,力道很轻,带着一种复杂的、我读不懂的情绪。
“阿沉只是阿沉。”
她说,像是在说给我听,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那一刻,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开口告诉她:苒苒,不是巧合!我就是顾沉!我没有抛弃你!我就在你身边!可我只能将头埋得更低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。
小雅走后,沈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,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我知道,小雅的话,一定触动了她心底最深的伤痛。
晚上,她又失眠了。
我趴在她床边,能清晰地听到她辗转反侧的声音,和极力压抑的、细微的抽泣声。
“顾沉……”她在黑暗中,用几不可闻的声音,喃喃自语,一句告别都不肯给我……”“是不是……你从来都没有……真正爱过我……”她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钝刀,在我心上反复切割。
不,苒苒,不是的!我爱你!比我自己想象的,还要爱!我多想告诉她真相。
告诉她那场车祸,告诉我的死亡,告诉我现在这荒诞的存在。
可我不能。
我只能用我的额头,一遍遍地蹭着她冰冷的手背,试图传递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度。
我是一只狗。
我只能用一只狗的方式,笨拙地爱着她,守护着她。
而她,却永远不会知道,这个和她前男友有着“相似影子”的导盲犬,就是那个让她午夜梦回、泪湿枕巾的……顾沉。
这种认知,像是一种凌迟,缓慢而残忍地,折磨着我的灵魂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沈苒似乎渐渐习惯了黑暗中的生活,也习惯了我的陪伴。
她的脸上,偶尔也会露出笑容。
虽然那笑容,总是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伤。
她开始尝试着做一些简单的事情。
比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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